她看了那几个一眼,又道,“今日既不是休沐更不是巡考,你们一个个穿着学子服,不在学堂里好好上课,却跑在这里瞎议论,是觉得自己在学堂里待的太舒坦了?”

        “你是谁?我们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就是,我们不和女人废话。”

        “……”

        两个瘦弱点的书生先后说道.

        府里的护卫便立刻上前呵斥了,“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宁国公夫人跟前放肆?”

        宁国公是谁,京城无人不知,几个学子相互看了几眼却没什么惧怕之色。

        “宁国公夫人又怎么了?宁国公夫人就能枉顾事实,枉顾老祖宗的话了么?再说学生们又没私下议论贺夫人,即便方才出言不敬,那也是因为不知道贺夫人的身份在先,古人云不知者无罪,那么学生们又有何放肆的地方?”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国子监学生,好一个不知者无罪。既然你们把古人搬了出来,那么本夫人倒要问问了,哪位古人告诉你们可以妖言惑众了?又有哪位古人告诉你们可以议论皇上了?”

        “学生们何时妖言惑众了?”其中一人问。

        “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太后如此狠毒,皇帝乃其直系曾孙,你们虽话未说完可你们当旁人都是傻子,都不明白你的意思么?你们无端猜忌皇上,还是在告示墙之下,倘若百姓都将你们的话放在心上,再一传十十传百,那么皇城之下将人人疑心朝廷疑心皇上,若是不加以控制甚至会往其他州府一点点的传,届时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们饱读诗书不会不明白吧?”

        为首的几个学生面容僵了僵。

        其中一个人道,“夫人怕是误会了,学生几人可没有您说的这些意思,学生几人只是不满为何徐家杨家都得了惩罚,而身为这件事的太后呢?却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声明出来,人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可那又如何?难道她做的事就不存在了么?杨家徐家都满门抄斩了,若太后是平民百姓,如今又该如何?”

        他这话一说,周围顿时安静了

        这些日子国子监的人只要这边一有告示就有人来观看,原因无他,国子监杨祭酒那是杨侯本家兄弟,杨侯参与太后谋反,九族都被牵连,杨祭酒自然跑不掉。

        可杨祭酒老学究一个,从不参与杨家诸事,这次着实冤枉。再加上他平时在国子监很爱护学子,深受学子们爱戴。自从他被下大狱后,这些学子就开始想办法救人了,可家里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学子,才和家里提一嘴,就家里人给关了起来,至今没放出来。

        剩下的都是家里没背景也没钱的,他们就更没法子了,只能私下里议论,只是越议论越觉得气愤,杨祭酒这种无辜的人都要被下大狱,身为罪魁祸首的太后死了就完了么?

        在他们看来,这种人即便是死了,也该拉出来鞭尸,更应该剔除皇族族谱。且还有人觉得,若要当真以谋反论株连,身为太后家人无上皇、皇上岂不是都应该被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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