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荡,沈宁意扔了团符变做昏迷的温从宁,自己则隐了身形坐在贺汀对面打量起他来。

        他今日出行为何坐的马车,车上堆满伤药瓶瓶罐罐,是要带给谁?

        他一身紫棠暗袍,发冠同他幼时一般一丝不苟。她用障眼法变成的温从宁静静卧在他身侧,而贺汀正手中拿着帕子轻轻替“温从宁”擦拭脸上污迹。

        他动作细致且耐心,眉目低垂,长睫如鸦掩住了目中的情绪,素白巾帕在他手中被揉皱,陷入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指间。

        沈宁意托起下巴,觉得眼前场景奇异得紧:温从宁这次和贺汀认识不过一日,他怎么看起来已是一脉深情了?

        他动作异常轻柔,那指尖轻点在那面庞之上,也好似点在她身上,令她极为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

        对面贺汀好似微不可察地喟叹了一声,突然喃喃道:“你想要什么?”

        沈宁意闻言怔忪了一瞬。

        这话问得太古怪,再联系他举止行为,她难免多想。

        正在思量之中,她的右手成决已然从灵台中抽出一丝神魂直直往贺汀眉心之中探去了。

        只在电光火石间,那丝素金光亮已窜入贺汀灵台之中,沈宁意突觉浑身发麻,天灵盖上窜起一股酥酥麻麻地电流正往周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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