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发暗了。
小路两侧的人家渐渐升起了一点灯火。
灯火并不明亮,毕竟寒素人家总有锱铢必较的性子,灯油金贵,柴火也不便宜。
一片尴尬中,哪一家的狗低低叫了两声,又或者谁家的猪哼了一下,在这几秒里,都清晰地听在了她的耳中。
作为一个曾经在荒山野岭中求生三个月的滥强,她绝对称得上耳聪目明。
不仅如此,她还总能察觉到最细微的一丝杀气——无论是从人身上,还是野兽身上发出的。
……但她真是头一次从这个温温柔柔的左邻身上察觉到杀气。
……眉娘的脸也只扭曲了一瞬。
“郎君必是看错了!”她将那小半袋粮食丢了回去,愤怒地刚要关上门,另一侧的院门却突然也开了!
孔乙己的脑袋伸了出来!
这位卖给咸鱼房子的房主名叫陈定,住在咸鱼家右侧。这人三十岁出头,据说出身汝南陈氏,是曾任御史中丞的陈翔族侄,正经的士人,与东三道上的这群平民不可同语,因而平时也颇有点睥睨天下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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