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这是民政部交托给在下调运的五千斤稻米,还有三千斤精煤,您派人给点收一下吧!”詹贵恭敬地向坐在巨大红木办公桌后的周恒行递上了一纸文书。八?卍一小?說網-.、8、1`z`w-.

        由于石碌项目需要使用大量的海上运力,从三亚向昌化运输人员和物资,海运部不得不开始抽调属下大部分的货运船只回到琼州海岸担负运输任务。来往于北越沿海与三亚之间的海船,大部分都暂时放弃了原本的运输任务,但在这个区间内的运输任务又不可能就此放弃,于是海运部和其他相关单位便开始协调,雇佣大明海商的船只来承担起这部分运力需求。

        这种做法在穿越后并不是第一次采用,在1627年开黑土港之后,因为海汉自身运力不足,就有一段时期是雇佣了数艘海船从事胜利港黑土港之间的人货运输,这种做法在经过长时间的运作之后,各个环节也已经比较成熟,因此这次出现了运力缺口之后,相关部门很快就通知了部分合作关系较好的大明海商,让他们腾出船只临时加入到海运部名下的船队。

        詹贵作为“琼联”的股东之一,而且是十二家外来股东中唯一专做海上运输的商家,对于这种任务自然是当仁不让。在接到海运部的通知之后,詹贵赶紧命令手下的掌柜暂停了准备派往巴达维亚和广州的商船,转而往北越地区,负责从当地运回稻米和煤炭。

        这个任务看起来简单,但对于詹贵而言,临时调动船只,无疑是得为此而承担一定的经济损失了。而海运部所给出的雇佣价格,其实并不足以补偿这部分损失。不过詹贵倒并不是特别在意这次会因为海汉的临时征调而损失多少银两,他更在乎的是自己这家船行与海汉执委会之间的关系能不能得到进一步的加深和牢固。

        如果说双方在早期的合作仅仅只是为了赚取更多的经济利益,那么现在这个阶段,詹贵所考虑的问题就已经远远出了能赚多少钱的范围。他现在不但在三亚新城区这边购置了地产房屋,将家搬了过来。而且最疼爱的小女儿詹哲英也送进了海汉人的学校读书,大有要在这里开枝散叶扎下根的架势。

        詹贵因为从事海贸运输多年的关系,去过不少的国家和地区,也见识过各地的风土民情,以他的眼光见识,也不得不承认海汉执委会治下的三亚地区,是他所见过的最宜居的一处地方。

        而且詹贵当上“民意代表”之后现,这个身份可并不仅仅只是一个虚衔,民政部经常都会召集代表去胜利堡议事,传达一些来自执委会的最新决议,并由他们再转达到基层民众那边。当然了,事情也不是白做的,像詹贵这样的外来户,也因为这个身份而获得了一些很实际的好处。

        别的不说,就是这海运贸易上,这个身份就已经为詹贵省下了不少钱。按照海运部的规定,外来船只在胜利港船厂做维护保养,是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但作为“民意代表”,在这种环节上完全就享受了所谓的“内部待遇”,费用仅仅只有对外的三分之一不到。像詹贵这种名下有几十条大船的海商,如今又是以胜利港为自己的贸易网络中心,一年下来仅仅只是在这个项目上所省下的银子,几乎就足够在三亚新城区买一套独栋别墅了。

        在尝到一定的甜头之后,詹贵对于参与到海汉事务的热情就更高了。五月底海运部的通告刚一贴出来,他便主动找上门去,愿意将自己名下的海船调配过来,先满足海运部的运输需求。

        周恒行接过詹贵递上来的货运凭证,仔细看了一下,便按动了办公桌上的一个小开关。很快从外面便进来一名归化民人员,周恒行将货运凭证交给了他,并让他立刻带人到码头上清点货物。

        “詹老板,先坐一下。我这就叫人沏茶!”周恒行跟詹贵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从黑土港掉回来之后就担任了三亚港的管委会主任,像詹贵这样的大海商基本都已经混熟了关系。

        “周主任客气了……对了,其实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周主任。”詹贵很客气地应道。

        “好啊,你说。”周恒行停下手头的事情,抬头望向詹贵。

        詹贵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前些天向海运部询问过订制商船的事情,不过海运部的越部长说。需得有民政、港务还有司法机关开的证明才行,这手续该如何办理,在下实在有些不太明白,还请周主任指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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