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缸油浸鱼块,舒映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双手发白溃烂的汉子。

        日日和鱼腥打交道,泡得手指手掌发皱,细小伤口反复感染,像浸在水里被脱色处理泡发的树皮。白乎乎的伤口绽开,露出红色溃烂的肉来。

        从去年冬天开始,隔三差五地送鱼过来。多数时候是四指宽的鲫鱼,有时候一条,有时候两条。

        野生鲫鱼很难长到一斤以上,想必是挑最大的送来。

        朱萸每次都是收拾干净内脏,把鱼煎得外皮金黄加热水熬成奶白色的鱼汤给珍娘喝。

        在代代相传的观念里,鲫鱼汤最下奶,这样元宝才能养得白白胖胖。

        这汉子很少进院子,用草绳栓了鱼嘴挂在门环上转身就走,有一回舒映桐正巧从外面回来遇上,问他怎么不进去。

        汉子摆摆手憨笑了一下,说里头只有珍娘在家,自己又是送东西上门,怕坏了她的名声。

        想到这人,舒映桐望着把小坛子倒扣在长凳上晾水的朱萸,“经常送鲫鱼的金发有段时间没来了吧?”

        一开始收过两次鱼,后来再送来,她让朱萸晚饭后把钱送过去。

        就算是要感谢景韫言当初拿解毒丹救了他家中毒的小儿子一命,也不能一直让人家报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