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失神,直到扫过榻上光秃秃的锦褥,才想起来——

        林勰今日为他停了药,外间也不需人守夜,寻月棠已搬回西苑去住了。

        他长舒一口气,转身坐在了寻月棠平日眠的这方榻,交手静思:平心而论,寻月棠在外间这些日子,并未受累起身过,反倒是自己,几乎是日日半夜闻着梦呓而起,专门为她燃香。

        按道理说来,这姑娘总算是走了,自己能睡个囫囵觉,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今怎还先不得劲起来了?

        谢沣摇头,习惯这事儿,当真害人。

        又吹了片刻风,身上冷汗都干透了,他才苦笑一声,回了内间。

        ——

        登州虽贫,地方却大。州牧府虽然装饰简陋,但却有前后三进院,东西中分了三路,可住二三千人。

        又几日,浩浩荡荡的赤羽营士兵总算是抵达了登州府,也没想着再寻住处、另外扎营,就打算在州牧府住下。

        这些人都是登州户籍,如今换了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再回故乡,不说泪满前襟,也总是感慨万千,一行将士看着州牧府上高悬的“登州”二字久久伫立。

        谢沣、林勰与王敬在府门口相迎,见对面人如此,也未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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