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丰二十年,年末。

        山间的黄草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雪,透过那层白雪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落叶,枯败又潮湿,呼啸的寒风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呜呜,姑娘,您醒醒,快醒醒,这可怎么办?”

        呜咽声从山坳中一破败的茅屋里传出,一身着翠绿色袄裙的姑娘,靠坐在茅屋里的墙角处,一边轻轻摇晃着被她紧紧搂在臂弯里的少女,一边轻声哭泣着。

        旁边还靠坐着另一名同色衣裙的姑娘,强忍着眼泪道:“石竹,你快别哭了,我们被人迷晕关在这里,等姑娘醒后再看到你这般模样,定会被吓到的。”

        石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石燕,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看外面的日头,已经快到傍晚了,若是姑娘在外被人迷晕,还失踪了大半天的消息传出去,姑娘的名声可不都毁了?”

        听到石竹的话,石燕原本苍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在忠勇侯府生活的这一年多,她比石竹看得更透彻。

        虽说忠勇侯府是姑娘的亲外祖家,可府里的人都是人前一副嘴脸,人后一副嘴脸,巴不得姑娘出事的人可多了,特别是姑娘的亲大舅母和大表姐,她总觉得这次的事与姑娘的大舅母脱不了干系。

        她也隐晦提醒过姑娘,不可彻底信赖侯府的人,但却被姑娘训斥了一顿,说她背后乱嚼舌根,挑拨关系。

        叶崖香只觉头痛欲裂,耳内嗡嗡作响,外界传来的声音都模糊不堪,但隐约能听到她贴身婢女石竹和石燕的声音。

        头痛慢慢缓解,可另一重困惑又笼罩住了她,她记得,为了拉拢关系,石竹和石燕被萧泽兰送给了两个年过半百的官员,难道她们也死了,现在她们三在黄泉路上汇聚了?

        叶崖香揉捏着眉心,映入眼睑的手指让她猛地睁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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