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个晴天,却仍是天冷,阴处照不见阳光,昨夜的雨水已经结成了一地薄冰。

        这回领进来的大夫是新请的,原先那个给崔若仙看病的大夫刚刚回了乡,想来也是因着京城不安定,一会儿一个样儿,闹得人心惶惶,还不如主动避开。

        一边诊脉,沈琬一边隔着帘子问大夫:“我母亲的身子如何?”

        先前那位大夫每每提起崔若仙的身子总是摇头,这位新来的王大夫却道:“倒也无妨,只是需好好调理,夫人是思虑过重,这才郁气难疏,心思放宽了,这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沈琬也不知该不该信王大夫,只是他这样说,她心里到底还好受些。她也明白母亲的病多半是由心而生,时常也会劝一劝,可崔若仙玲珑剔透之人,劝也无用。

        一时王大夫诊完脉,当即就道:“姑娘的身子也没什么事,气虚才会失眠多梦,开了药先吃着。”

        素娥送王大夫出去,沈琬想了想便问丹桂:“这王大夫哪里来的,医术能信得过吗?”

        “怕是不错,”丹桂立刻道,“王大夫是侯爷请来的。”

        沈琬略放了心,起身去看母亲,父亲虽与母亲不冷不热多年,但到底也不至于会害母亲。

        崔若仙正靠在床上看书,见沈琬进来,便放下书本朝她招招手:“阿茕,快到阿娘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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