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又说,“爸,早餐做、做好了,我弄好吃饭就上学去了。”
声音磕绊。
父亲不算高大,反倒清瘦,骨骼明显,眼窝深陷,他刚从屋外回来,裹挟一身凉气,肩头的外套湿了半边,头发丝捻成一团。
安静的听完宋轻沉说话,他应声,“嗯。”
迈开空荡荡的裤管,走回自己的屋子。
直到她背起书包去上学,都没有听到父亲再说一句话。
今年第一场雨,落于宋轻沉高二最后一个学期的四月。
宋轻沉考上了市里高中,就在她所在家属院的前街,走路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她拿起来父亲那把已经被浸湿的黑伞,穿上一层透明雨靴,踏入茫茫雨雾中,深一脚,浅一脚。
偶尔踩进水花中,渍渍作响,泥印胡乱迸溅。
路过一个崎岖的水坑,她小心翼翼的踏上窄小的台沿,保持平衡,缓步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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