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
和别墅内部那般废墟式的工业设计截然不同,这儿才像是真的废墟。
划的稀巴烂的名家画作,缺胳膊少腿的木椅,随处可见的碎裂瓷器,她像是闯进反乌托邦的世界,是终日被埋葬在阳光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暗流。
迟宁刚想动,脚下发出吱呀的怪异声响。
冷色的闪电当头劈下,男人弯着精致的眉眼,嘴角咧开,表情被放大到极致,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很是开怀、愉悦的模样,甚至于要让迟宁忽略他紧紧攥在手中的尖锐的玻璃片。
“啪嗒——”顺着盛开在地上的红。
迟宁猜,这碎玻璃最开始朝向的是这些摆放的小玩具,再到完整的家具,再到——他自己。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他看向她,她也看向他。
直直的,不加探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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