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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向北。

        这是封名说的。

        因为陈眠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长途客车的窗子是不打开的,车上即便有空调也难免有些滞闷的味道。车上什么人都有,各行各业各年龄。

        有个小孩子哭了一路,陈眠有点烦躁,可是看见娃娃的妈妈蜡黄的脸和洗得褪色的大衣,终究也说不出什么。

        他们的前座是两个大叔,穿着深秋的军大衣,头顶行李架上的行李简陋的用胶丝袋子装着,车子每一次颠簸都恨不得要爆开来。

        后座的爷爷奶奶看样子得有六十多了,上车的时候他们老两口互相扶着,这会仰着头睡在椅子上,呼吸声粗重,并不好听。可他们银色的发丝互相纠缠在一起,像他们苦海沧桑里沉浮半生还没有放开的手。

        陈眠从小就很喜欢默默观察身边的人,观察朋友,观察陌生人,猜测他们的目的,想象他们的故事。

        他一直深信,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颗无法抵达的未知星球,即便它们隐匿的宇宙深处,被人遗忘,早已经晦暗无光。

        陈眠把眼神从眼尾投出去,投向身边的封名。

        从上车以来,封名就常常望着窗外,直到说了一句:“我要去我妈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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