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知晓,即便他强撑着动手,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这海岛之上,本就是兄妹二人的地盘,他与阿玉轻易是逃脱不了的。也真是有趣,除开屠仙仙的其余四个人,哪个不是自诩少年得意,蔑视天下,最后倒让三脚猫功夫的屠仙仙以这般无赖的方法脱身。

        为了眼前的事,而去尝试一个同归于尽的赌局,这是一个不划算的买卖。

        李兆替席玉谢过屠仙仙,至于这对兄妹的仇,他早晚会报。

        屠仙仙摆了摆手,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所幸她听到石柱崩塌的动静时,已叫了停在海上的船过来,恐怕要到天亮才得靠岸,一行人只有等待。期间席玉又吐了两回血,滴在李兆的衣襟处,唤她的名字,她也全然没了反应,李兆担忧之余,屠仙仙告诉他:“席姑娘此刻毫无意识,我已喂她吃过药,这条命不会出事,至于多久恢复,就看她的能耐了。”

        “她身上冰得厉害。”

        李兆将人紧紧护在怀里,不断用内力试图将她的身子热起来,屠仙仙见春生秋杀曲的后劲如此厉害,由衷道:“天下琴主,当真可怖。”

        天蒙蒙亮时,商船靠在了岸上,李兆抱着席玉上了船。船内的房里至少能遮风驱寒,屠仙仙请人拿来两床棉被,盖在席玉身上,浑身发寒的身子这才有了些温热。这船不b席玉来时的那一艘,没有融月打点过,条件格外艰苦,尤其是用药这一块,屠仙仙身上带了些,只是不知用量能撑多久,唯有祈祷席玉早些转醒。

        前几日,席玉半分回应也没有,喂她吃药,须得李兆亲口渡给她,再后来逐渐有了模糊的神智,尽管仍在昏迷,可总算会说些话了。

        她受伤,李兆也不好过,日夜守着她,听她有了模糊的耳语,他凑过去:“阿玉,阿玉,你想说什么?”

        席玉紧闭着眼,面sE痛苦道:“不行……是你……”

        屠仙仙说她魇住了,在梦里说的都是糊涂话,病人向来都如此,并不稀奇。每日晨起,她会来房里给席玉送药,船上只有最常见的治伤草药,入口的滋味已不仅仅是苦涩,光是气味都让人蹙眉。席玉恢复了些许知觉,就不必李兆亲口喂,屠仙仙坐在床边,看席玉喝药的样子,忍不住说:“许多伤者都会把药吐出来,我真是头一回见到昏昏沉沉还如此积极喝药的人。”

        就好像席姑娘心底拼着一口气,想要快些醒过来,她的意志力如此顽强,屠仙仙省了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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