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何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位兄长、这个家族呢?

        这是个偏殿,布置却仍透出不显山不露水的奢侈来。

        她坐在铺着白鼬皮制成的坐垫的皮椅上——坐垫滚着金边。大公却并没有坐上更高一阶的主座,而纡尊降贵落座与她一桌之隔的位置,桌上摆着JiNg巧点心,她注意到有一枚点心制成玫瑰状,花瓣上竟雕出纹理。贵族似乎乐意花费这些无用的繁琐JiNg致来证明自己的T面。

        那位伯爵替他们添上热茶,便退下去,偌大的厅殿只剩她与大公两人。

        大公似乎并不急于“共述哀情”,他缓慢地摘下手套,将它们细致地叠好、抚平褶皱,放在桌上,才用那完美无暇的手指——她想起丈夫的手上总是带着些伤——持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

        “玛利亚小姐。”大公终于开口了。

        他叫她玛利亚小姐。

        如若是不明事理的仆人这样称呼她,她还可以置之不理;可大公这样称呼显然是刻意为之。

        他不承认她。

        他不承认弟弟的妻子,这个来自异国平民阶级的nVX。

        她的手攥紧裙摆,面上却尽量保持镇定:“或许,您该称呼我布勒悌斯夫人,尊敬的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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