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至四月中旬,气温有些不按套路出牌,比如昨天还烈日悬空,中午出来一件短袖便晒得人汗流浃背,今天却陡然降温,使人不得不批上外套。

        大门敞开,更外层的网纱门外面,也不知春雨还是夏雨,淅沥沥下着。

        水泥路上渐渐积水,向地势较低的区域泊泊流淌。

        李丘泽透过纱门静静看着,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坐在旁边的马书记、刚递过来的硬黄。

        大伯家的堂屋里这会儿坐满人,下面几个村的一把手,还有陪同一起过来的村干部。

        “丘泽啊,前段时间是我们态度不好,有些话说得可能不太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是啊,我们也是穷怕了,眼看这几十年,总算盼来一件能见大钱的好事,当时心思全掉钱眼里去了。”

        “老陈说得对,你也是打小在小畈村长大的,看看我们这几个难兄难弟,村里是真没什么来钱的渠道,哪个村现在不是驮一屁股债?就说我们村好了,孤寡老人、残疾、得了病的人……这些根本没赚钱能力,一直要靠接济的人,就有一百多号,村里本身就入不敷出啊。”

        “我们也知道,这个矿区一旦开发起来,肯定能带动村上的经济,可我们也打听了一下,又要修路,又要搞各种基建,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估计得好几年才能见到效益。”

        “你看你这边……”

        早上大伯打电话给自己时,李丘泽就明白过来会面临什么局面,可是大伯的面子不能不给。

        这帮人这回倒是学聪明了,一改之前的态度和语气,决口不提什么“谈不拢就打官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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