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庭六岁时随外祖父去了京城,后来又去了英国留学,十多年来回上海的次数不盈五指。

        幼时记忆中的上海都变了样儿,看哪儿一处都不大对劲,没有一处熟悉的地方,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情郁结。

        他提前从英国回来,没有打电报告诉任何人,本预计两下钟到上海,谁知天气不作美,轮船延误了好几个钟头,到了四下钟才到。

        从去年十月开始,东浦公学的校长每个月都给他发一封电报。

        电报写着:

        顾先生:回沪之后,敢请来公学奉屈一叙。勿推却。

        署名:孟关山。

        延误了几个钟头,但辰光还早,顾微庭在码头晡了一会儿太yAn,身子被金光晡暖了,脑子也灵活,斟酌之下,打算先去一趟公学。

        转出码头,招呼一辆h包车去东浦公学。

        东浦公学在法租界静安区,顾微庭在h浦区码头上,两地相隔不远,车夫手脚利索,不一会儿就到了公学门首。

        公学有规定,生人不能随意进,不待看门首的人啧声相问,顾微庭不紧不慢,脱口说出校长的名字:“孟关山。”

        看门首的大爷脸上皱巴巴,头发花白,因上了年纪眼神也不太好,看人的时候要将一张老脸皮拢近才能看清来人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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