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长自方才起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荀启。当他暼到荀启似将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某个方向,一触既离,不动声色地随着荀启刚才的视线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半开玩笑半审视地盯着荀启道:“席卫在看什么?”

        荀启安然自若地道:“无他,不过是发现屋檐上有一只家雀,正撅着尾羽,招朋引伴,瞧着颇有些趣味,故多看了一眼。”

        屯长往屋顶上看去,果不其然,那里有零星的几只家雀,正在憩息啄羽。

        见此,他对荀启的审谛之意去了大半,暗道对方少年心性,不似有城府之人,刚才那句“提醒”应是无心之言。

        可他未曾察觉,靠近后头的上方有一座阁楼,阁楼上悬窗尚未完全阖上,留了一条窄缝,正有一双乌眸静静地往下探视,将方才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在耳中。

        等荀启二人渐行渐远,那扇悬窗才被人放下,站在窗内的文士尾音飘忽,意味不明地重复荀启方才的说辞:

        “撅着尾羽的家雀?”

        房中还有一人,身穿黛蓝色深衣,手捧一卷,倚着矮几,专注地竹简上的文字。听到窗边之人的话,他未抬头地道:“雀首出巢,翘首以盼。奉孝方才之举,如何不是招朋引伴的模样?”

        被好友一本正经地揶揄,郭嘉不予反驳。他从窗边回到阁内,松散地往案几旁一座,抬指敲了敲案边的弧纹:

        “此处昏暗,仔细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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