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块被千年万年冻y了的石头一样，只淡淡从她背后扫了眼信的内容，读到最后，却轻轻看了一眼十六。
这倒是解开了一点李玄慈心中不时出现过的疑问，什么样的人，才养出了十六。
如今瞧着她那师父信尾十分郑重的叮嘱，倒是了然几分。
这么短的信，这么重要的内容，结尾却郑重其事地写上这么一句话——“为师悉知如今你们正住在景耀门附近，这里不错，尤其是门坊往西第三条巷第二个拐角胡大婆做的葱油卷饼，别有风味，不妨尝尝。”
拢共一页纸，二十八字交代了十六的身T，三十字交代了各家事宜，十字告诫不要轻举妄动，五十七字“顺带”提及了胡大娘的葱油饼。
正儿八经写给何冲的，满打满算，就剩开头的“安否”俩字。
怪道，就听十六说起她从小折腾的那架势，又是在山上喂J，又是在后院种菜，甚至还养起了跑山猪，动静绝小不了，如今看来，正是上行下效，有人护着她罢了。
能在正一教这样一个教风严格，甚至被奉为国教的地方，养出十六这样好吃懒做、面雄胆怂，却偏偏这样天生恰好地对了他胃口的一朵奇葩。
李玄慈的眸子从信纸移到十六身上，看着她那双和小鹿一样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光，头发还Sh得滴水，却在一片乱发中笑得清甜的十六，忽然觉得心中某个地方似乎有个关窍被轻轻拨了一下。
这样的笑，只该对他一个人笑才是。
能让她这样笑的人，除了他，不应该有别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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