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闪过一张苍白又稚nEnG的脸,少年池润的心口一时堵得发慌,压下心底的歉疚酸楚,他走进静谧无声一片寂黑的星辰殿。

        之前,他与成年的自己都觉得,身形变幻之事也许是报应,但从现下情况来看,也许……不只是报应。

        如果真不全然是报应的话,说不准有一丝的可能,是转机。

        只是,倒更对那个孩子不起……

        这样的念头在少年池润的心里一闪而过。

        他走至窗前,抬手结了个掌印,掌心立刻有三滴清露自现,如同三粒清澈的鲛珠一般。他遥遥对月一拜,再反手将三滴蕴含灵气的水露洒于地下。

        每每想起那个因为自己的出现与g涉,最终没能熬过来的小男孩,不论是他还是成年后的池润,都会这般以灵祭之,其实也不算祭拜,勉强是个简化后的幽醮之术,心安是求不得的,但表一丝歉悔,来日即便扭转了这世事危机,他也不上碧落只下h泉,再从头细细点数自己的罪过。

        仙尊玉衡泽世也好,少年灵修池润也罢,即便修为卓绝远高于人又如何,他们依旧不知那命合祸星的小男孩的姓名、生辰、八字,所以当初墓碑无名可镌,祝祷与引魂也无一能做,如今便是这点负罪幽醮,也是祭无可祭。只是不这么做,他心底更加难安罢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床上不算安然地躺下。

        先前占卜所行灵力并不多,成年的池润会算不出来,更多的是因为天道不允,说白了,就是这事合该不应是由他来做。换了少年的他算出来了,却也不会就此多得疲累。加上难得从青华池得了另一个自己小悟残余的灵息,他如今安卧于塌,看似睡着,其实乃是息导灵力在T内运转了几个小周天,渐渐散了歉疚悔恨的情绪,灵台慢慢沉宁,如游龙入水,深潜畅游,本来正澄明舒适,忽然浑身燥热四起……

        自牧峰一隅的小院内,外出归来的顾采真站在室外呼了口气,庆幸自己回来得还算及时,不然若是在外面就发作起来,少不得又要耽搁好一会儿功夫,回来也会更加形容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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