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心底升起些许疼惜,这情绪来得遥远而陌生,上一次他觉得这般不忍,还是与小小的nV孩隔帘而卧进行换血时,听她虚弱至极地说,“太疼了。”

        也许是习惯了从小到大受到的疼痛,某人似乎浑然忘记了,自己九岁那年因为把唯一的镇痛灵丹偷偷喂给顾采真吃下,以至于自身在接受心头血的注入时疼得几度昏Si的事情;更像是压根没想起来,在通过换血开启了萧氏族内秘境并进入试炼后,同样还只是孩童的他一身青衣被自身鲜血染得近乎鸦sE,浑身上下的伤口不计其数,甚至从秘境走出来时已然神智不清全靠意志支撑,对周遭靠近他的一切人与物均持警戒格杀的状态,一时间十数个成年护卫不得近身,直到他自己力竭昏倒。

        萧青拿出那片曾经“护送”顾采真返回归元城的树叶,叶片柔软,翠绿依旧,宛如刚从枝头摘下的一般。修长的手指轻捻翠叶,窗外万籁俱寂,唯有洒进来的月光将他的半张俊颜照得越发冷若冰霜。

        他面无表情地想,又是受伤之后才被接回,又是偷跑下山也无人察觉,果然,她在归元城并没有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在想通受了掌和巫毒之伤的人可能是顾采真后,就立即下令全力寻找花正骁所需的消息,此时附在新线报后的一沓,便是些经过筛选的讯息,既有神乎其神的传说,也有正儿八经的药方。

        他是木灵根,在医药方面天上b旁人多一份敏锐,只见他垂头看了一盏茶的光景,便从中选出一份方子,逐字逐句细细研究起上面提到的药材……

        月光似纱,万物朦胧,此时此刻,同样思绪万千的,还有静坐于青华池边水榭的玉衡泽世池润。

        连续八日,他未曾离开离开摘星峰半步。师兄季芹藻传音询问,他只说自己需要清修,处于半闭关的状态,暂不外出。

        这样的情况放在自家师弟身上很常见,季芹藻便也没再多想,加上今日又收到池润的传音,提到其会于明夜转换成少年形态,就更加不疑有他了。

        然而,实际上池润的这八日过得非常糟心。

        他试过了各种办法,依旧算不出花正骁的姻缘,也算不出兰因絮果的所在,他心里明白,这其实不是方式或者能力的问题,而是“不该”被算出来。

        上一个“不该”被算出来的,往细了说,是季芹藻的轮回生Si劫,往大了说,是世间浩劫的一点转机。

        可为何花正骁的姻缘与兰因絮果这两味药材,也会被天道划归到“不该”成算的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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