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池润的传音时,季芹藻正站在桌案前分拣药材,为顾采真准备晚上来晚来秋药浴所用的药包。

        一袭素白道袍的年轻仙尊长身玉立,低着头专注地在一小堆又一小堆的药材中挑拣着,他的旁边放着一沓棉布纱袋,纱袋扎口的细绳末端均打了h豆大小的结,此时挨个在微风中轻轻晃着。窗明几净,yAn光成束,他额前的几缕碎发也垂下来随风轻动,衬得静雅的侧颜在日光中无b柔和。

        季芹藻先听得辟谷多年的师弟忽然邀请他共进早膳,拿起药材的手不由一顿,面上闪过一丝古怪与茫然;再听到用餐的地点竟是顾采真的住处,不知想起了什么,他那双好看的春山眉不由轻轻蹙起,随即回复,自己马上就到……

        既然季芹藻说了会来,那花正骁与顾采真自然是要等自家师傅到了再用餐。但他们之前已经动了几筷子的东西,要是继续就这么放在桌上就很不成样子了。所以,顾采真眼神示意一向不关注这些细节的花正骁,各人自扫门前雪,他俩动手先把各自吃了几口的食物往旁边挪一挪。

        花正骁一开始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心无灵犀地用一双星眸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见了她的动作,才会意地跟着照做。

        池润坐在一边,将少男少nV的眼神交流与前后一致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忽然侧头问顾采真,“采真,你昨晚睡得如何?”

        顾采真动手收拾时,手上那红线难免占据她的视线,而来自于池润心口的玄线也不甘示弱似地伏在她的x前,虽然没有进一步动作,但总让人觉得,它好像和红线不太对付。

        见着玄线的红线,似乎确实有点蔫儿了下去,也不像方才那么活跃了,而是恹恹地收回绕在顾采真五指上的部分,只静静圈住她的手腕不再动弹。

        这两条线之间闹出的动静x1引了顾采真的部分注意力,她收拾的动作慢了下来,又冷不丁被池润叫了名字,便g脆停手直接抬头朝他看去。

        对于前一世的她来说,直视池润并非什么有失礼数的事情,毕竟男人的身子都被她占了,唇舌交缠过,身TJiAoHe过,四目交汇又算得了什么?但这样的行为在这一世却是突兀的。

        身着米hsE裙衫的少nV轻轻偏头,简单绾成一束的青丝在她脑后随之一晃,顾采真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和疑惑,循声朝池润不躲不避地看了过来,倒让他被瞧得一怔,又有些后悔自己忽然开口询问。

        出无谓之言,行不必为之事,不如其已。从小灵赋过人的年轻仙尊,b任何人都信奉这句话。命数定式,有因有果,有些事情多做不如少做,少做不如不做,而同理,有些话也根本没必要说。可自己刚刚偏偏就说了,问的还是一句根本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他也压根没期待什么回答,但他就是想也没想地就开了口。他一时间也捉m0不透自个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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