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润擅卜算,天赋如此。他下山本就是循着卦象,会遇到那孩子,也是天命指引。

        可就算如此……

        记忆里闪过他不愿回忆的那一幕——毕竟他生平所做之事,无不可对人言,唯有一件……唯有那一件事——废弃的破旧民宅里,气若游丝的小男孩,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即使在暴雨倾下、雷电交加、星月全无的夜晚,依旧明亮得几乎能照出他那一瞬的自私。

        他知道,这孩子目前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

        他面sE苍白地孤身躺在那间房子里,穿着皱巴巴略显宽大的华服,手腕与脚踝上都各有一处深深的伤口,泛白的皮r0U朝外翻卷,一看就是被人割开放了太多的血——后来,他为这孩子收尸入殓时,帮对方擦拭g净身T,又看到他的左x口也有一处细窄却很深的伤口——有人在他遇到这孩子之前,取了他的心头血。而这孩子,一直清醒着,坚持着,感受着生命的力量在点滴流逝,被扔弃子这里,直到他出现……

        “我来自归元城,我叫池润。”他说。

        “你……快要Si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成功的话你能多活几年,但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他想跟那孩子再解释几句,甚至想让那孩子自己决定,可对方已经陷入了昏迷。

        不出手,那孩子马上就会Si,甚至撑不了一个时辰;他选择出手,也只是搏一搏罢了。

        但是,如果出手,对他师兄也好,对天下人也好,都是一次机会。对这孩子能否活下来,也是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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