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临清的这段时日,皇帝从没有这样和臣下说过话,对卢象升算是第一个。

        章东瞟了瞟这个皮肤白皙手臂粗大的文官,感觉此人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气质,章麻子也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这知县是个练家子。他心中暗道:

        “皇帝对这姓卢的如此上心,和他说这么多话,可见这人也非等闲之辈。”

        卢象升却是旁若无人般,迎向皇帝锋刃般锐利目光,毫不避讳道:“臣斗胆一言,若有唐突,请陛下恕罪。”

        武定皇帝微微点头,卢象升沉吟片刻,答道:

        “陛下,臣以为,京师之败,败在天时地利人和,非战之罪,纵使各路援兵及时赶到,亦是回天乏力,无可坚守。”

        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没占到,失败也就是必然了,刘招孙盯着卢象升,听他继续说下去。

        “瘟疫、旱灾、蝗灾肆虐北地各省,陛下年年征战,早已耗空明国国力,陕北一带,已成炼狱,即便没有李献忠,也会有张献忠,百姓不甘活活饿死,所以只能追随闯贼,这些人,是杀不尽的···”

        武定皇帝挥手打断卢知县,这些道理他都懂,然而卢象升还在啰嗦,说着那一套没有营养的王道理论。

        “综上所言,臣冒死谏言,陛下当遵从天道,休养生息,施行德仁,当与江南南明消弭兵戈,不可再穷兵黩武,再使生灵涂炭····”

        持续半年的瘟疫战乱渐渐过后,北地各省百姓损失至少百万人,河南、山东、京畿田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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