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是说,黄端伯舍生取义,所以不能杀?”

        刘招孙也不卖关子,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出: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历朝历代皆以儒术治天下,当然很多皇帝只是把孔子那套借来当遮羞布,实则挂羊头卖狗肉,言称孔孟,行若禽兽·······不过,也有些士人,汲取儒学精华。黄端伯便是其中之一,此人对儒学信仰,是纯正的,没有功利心;他并非为挽救南明,也不是为博名声,换取富贵——否则他早就投降大齐了——这样的人,可以超越历史,上溯魏晋之际的嵇康,下追前朝于谦于少保,以嵇康之智,于谦之才,难道不知大厦将倾,及时更换门庭,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吗?”

        刘招孙抬头望向大殿上那个“正大光明”牌匾。

        “他们知道,可是他们还是要用生命,照亮了脚下的路,他们走的是正道,正大光明。”

        刘堪最近正好在读《晋书》,小皇帝对嵇叔夜颇感兴趣,听父皇这么一说,好像忽然想明白什么,又觉得有些朦朦胧胧。

        “父皇,儿臣听慈圣母后说,前明辽东经略熊廷弼,曾将父皇比作嵇康嵇叔夜,不知可有此事?”

        刘招孙尴尬一笑,回忆起很久远的事情:

        “前明天启二年,我和你母亲在文登大明湖畔相遇,那时的我,没有现在这么高,这么壮,或许那时,我最像嵇叔夜。”

        刘堪听到父皇提起张嫣,白皙的脸庞顿时变成铁青。

        太上皇背对刘堪,不知道小皇帝表情变化,长叹一声,悠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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