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高台子村附近租种田地的民户都被驱逐。

        据说丁参将要用这些良田种植其他作物,被赶走的那些佃户,以前给总兵老爷们种田每年大概交五六成地租,剩下的三四成也够全家人混个温饱。如今一夜之间没了这三四成收入,他们只能饿死或是去关墙外投鞑子当包衣了。

        四月初八,高台子村东来了队家丁,家丁们骑在高头大马上,狠狠望向眼前一片刚刚育苗的稻田。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佝偻着腰背在田里拔草,老人佝偻的上身几乎已经与地面平行,像一个古老的雕像扎根在辽东土地上。

        细密的汗珠顺着老农脸颊上滚落,滴在了水稻田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老农前面的田埂上,整齐摆放着些瓦罐竹篮之类的器物,罐子里盛着清水,竹篮里装了几个窝窝头。

        忽然,耳边传来哒哒的马蹄溅水声,老农满脸惊恐的四处张望。

        距离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身材粗壮的军汉,纵马越过田埂,来到老农近前。

        他也不下马,挥鞭将瓦罐打碎,清水撒了一地:

        “老不死的!上月便让你别种稻子,妈的!还朝田里灌水!这田是给丁大人养战马的,你灌水了还怎么种苜蓿?!”

        老农怔怔的站在水田里,沾满泥土的手上还拎着把枯草,干瘪的嘴巴蠕动几下,不知在说什么。

        家丁头子见这老农又老又聋,不和他废话,猛一挥手,对身后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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