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个抱头痛哭的人相视无语,良久之后,还是秦世督叹息一声,带着哭腔道:

        “卫道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呜呜……”

        黄时雨还能有什么主意,早就跟没有魂似的,听到秦世督这么说,顿时又大哭了起来,哭的那个伤心啊。

        连门外两人的书童、船夫都有点同情了——可怜的两个老头啊。

        大概是黄时雨的眼泪哭干了吧,他突然抬起头,对着秦时督道:

        “咱们这次被人当做棍子耍了,哎……也是一时糊涂啊,金陵那么多读书人,那么多有名望的士子领袖,怎么就没有人出来?还不是他们早就知道这样做没有好下场嘛——实属可恶啊!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保住咱们的家产啊,田土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还是趁着咱们在乡里有点薄面赶紧发卖了吧,要不然时间久了,咱们不但连一两银子都得不到,还要被整得家破人亡……这样的话,加上家里的细软,咱们还可以去上海商市,做点买卖,总也不至于饿死吧……”

        秦世督点头连连,大明的士绅他最是了解了,都不是好东西,一旦自己这些人失势,还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而过去他们一直讨厌加阻挠的上海商市,可是个保护私人财产的好地方啊,那里还在去年四月颁布《大明皇帝钦定上海商市私产法》,也称四月法案。

        至少到现在,那些奸商的私人财产还没有动不动被侵吞的,即便是那狗昏君,也没有派人抄过哪个奸商的家不是?

        “好,那就依着卫道兄的意思吧,咱们一定要快,而且也不能等田地变卖后再走,咱们这就回去先把家里的细软,能拿走的东西、家人、孩子全部都先送到上海,等咱们变卖了田土家宅最后动身吧……这样就可万无一失了!”

        他说到这里,眉头又皱了起来,黄时雨显然看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