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赶到现场的时候，大排档已经有好几张餐桌翻倒在地，散落一片破碎的碗盘与烂糊的菜肴。肇事的六个男人大概摔东西摔得累了，中场休息中，暂时没有动作。
老板吓得躲在店里的角落不出来，原本在座的其他客人也都起了身，深怕被波及，站得老远遥望。就一个身穿制服的萧任尹站在肇事者旁边，紧盯着人，要再有什麽动静，好随时制止。
周丞走上前去，问：「怎麽回事？」
萧任尹一向玩世不恭、乱不正经的面上此刻难得严肃，眉头紧拧，像是也觉得很棘手：「所长，有一个是认识的人。我就想先不闹大，等你来看要怎麽办……」
「所长」二字似乎刺激了其中一个男人。就见他猛然转头望来，与周丞双眼对上。
原来是林帆。
制服一脱，这人看起来确实更像是流氓。小平头加上宽松的背心与短K，搭配粗鲁蛮横的言行举止，说是警察都不太有人信了。和他五个地痞朋友站在一块儿，显得毫无违和感。
周丞也皱起了眉头，说：「林警员，你身为警察，还带头闹事？」
林帆受了惩处，被记过调职。近几日特别心气不顺，就经常找老朋友出来藉酒消愁。这会儿见到前老板，分外眼红，醉醺醺地「哈」了一声，大声道：「闹事又怎样？你这种小白脸，能拿我怎麽办？」
又举起手作势挥舞了一下：「我一拳把你打趴下哩──」
另外五人大概也不是什麽善茬，跟着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周丞翻了个白眼，不想跟这群弱智青年谈了，转身对萧任尹说：「先带回派出所吧，别影响到人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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