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见自家主子又陷入沉思,不知在琢磨什么,生怕自己再扰了主子思绪,便悄步退下,抱着个绣筐子斜靠在门前几步的听雨回廊之中,一边绣着荷包一边打起精神为主子守门。

        静姝则是沉着性子等四爷来,结果没等来四爷,先等来的居然是舒舒觉罗氏。

        舒舒觉罗氏到的时候脸色发白,瞳孔微涨,双唇紧抿,一副惊惧之态。

        “这是怎么了?”静姝上前拉住舒舒觉罗氏的手,触及对方满手的冷汗一顿,但到底笑着拉着人进了屋子,叫空青去膳房叫一份莲子猪心汤来。

        舒舒觉罗氏听了声音好久才有回应,她苦涩一笑,道:“我原以为我是蠢笨了些,可如今却发现,我比我以为的还要蠢笨上许多!”

        静姝没有仔细问,若是事关旁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打听两句无妨,但若是事关舒舒觉罗氏自己,那她还是闭嘴吧!

        可舒舒觉罗氏却怔愣着自顾自的开了口:“我曾与一人相交,自以为情分不浅,便是发现她把自己的儿子假作她人之子,也不曾与旁人提过一句,我只道她有她的无奈,她的为难,毕竟她···上头那位第七泼辣狠厉,本就不满她们爷待她那几分好,毕竟,她为了生子甘愿自己跳进那嫡妻的陷阱里只为了到庄子才能好生安胎,毕竟,为人母,若不到万不得已又如何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旁人教养,甚至,连名字都记在旁人下头呢~为此,便是我们爷那儿,我也没漏过半句!

        我自以为与她情深,把她当亲姐妹相处,什么心里话都与她说,甚至她那儿子,我当时分身乏术都托仅存的关系相护过几回!可是她呢!

        她与我从未有过半句真言!当初离开的悄无声息,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我还哄我自己说事态紧急,哪容得这些,可如今再看,她便连出身都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不,姓是真的,只姓是真的···哈哈哈····”

        舒舒觉罗氏就这般撒疯劲儿撒了半晌,然后飘忽的离开。

        静姝没有留对方,因为她隐隐猜出来舒舒觉罗氏说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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