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顺着话补了一句:“听说今年宫里头要放出来一批人。”

        静姝瞬间坐直了身子:“你打哪儿听说的?”

        “奴才额娘与府中绣房管事儿的陈嬷嬷在师承上有些渊源,这位陈嬷嬷当初是在内务府针线房伺候的,主子爷出宫建府时本来轮不到她那年岁的跟着,但她确实跟着出来了,还担起了掌事儿嬷嬷的差事,虽具体的没跟奴才说,但多半不是有手段,便是有关系。

        而如今,虽说她是离了宫,却从未与宫中的姐妹断过联系,还因着那些人在宫中不甚方便,是帮着人家办了不少事儿,很是交下了一些人。

        而那些人,多是与她同期小选入宫的,如今多做到管事儿姑姑的位置上,消息甚是灵通。”

        “可是真的?”蔓青一张脸上满是喜色,看了看主子,直接缠到了空青身边,急惶惶地问道:“怎么姐姐对那嬷嬷的境况那般清楚?”

        空青无奈地应着蔓青的缠磨,对着自家主子禀道:“其中八成是陈嬷嬷自个儿与奴才说的,剩下一成半是奴才四处打听来的。”

        “若是这般,可是那陈嬷嬷想投了主子?”说着,蔓青那尾音颤颤地都要破了音。

        刺地静姝耳朵难受。

        其实自打听明白这人的情况,她的心思就已然淡了,见蔓青这般欢喜,心中是既无奈又好笑,只随意应着:“这么个人,你是怎么寻摸到的?”

        说道这儿,空青一张脸上未见半分得意之色不说,还瞬间带上了两分讽色:“那可太巧了,算算奴才离乡至今都八年有余了,先后在奉安、浙州、前安都落过脚,乡音早就改的面目全非,真真是难为陈嬷嬷能一耳朵便听出来奴才是老乡,还能因为这三成原味都剩不下的乡音抱着奴才抱头痛哭了好久。”

        “什么呀?”蔓青这会方才听出不对来,看着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主子和空青,一张小脸是又气又羞,直接涨的通红:“这又是哪个妖魔鬼怪耍的手段?!一天天擎着往那歪门邪道上琢磨!也不怕阎王老爷请她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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