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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孩子比一般的流民更卑贱,更让人能够更加无所顾忌地谩骂和鄙夷。

        长亭未戴绒手套,手指尖冷得发僵,偷摸缩进袖兜里,见蒙拓没有离开的动作,轻启唇刚想再言,却闻蒙拓低沉得略带沙哑的嗓音。

        “如果一直待在石家,也不是不可能。如今乱世已起,豫州北洽胡羯,若小皇帝凡有一二,胡人休养生息已经近五十载了,大晋已是垂暮老狮,符家江山一旦动摇,胡羯趁虚而入,豫州不可能独善其身...”

        一旦豫州陷进漩涡,陆纷自顾不暇,她和阿宁当然能在石家赖多久就在石家赖多久了。

        可以什么样的身份?

        宾客?过客?还是亲人?

        长亭埋下头来,闷声道,“我不会落到石闵那个弱智手上的...”

        后言拖得老长,原先一本正经说的是江山社稷,可被小姑娘语气一扭,气氛愣是一下子变了,具体说不出来变成了什么样,可就是从谈及山表大河的谨慎肃穆一下子松了下来。

        蒙拓侧眸一笑,难得有了语气,“...那只是姨夫的期望罢了,石家并没有人,也不可能强迫你的。”

        长亭头再向下一埋,她觉出面上发热,忆及将才石闵自个儿导,自个儿演的那场闹剧便有些反胃,她猜得出来石闵闹那么一场是想做什么,无非是借酒装疯,最好能和她有肢体碰触——被长辈们看见正好,最好能顺水推舟把石猛一直以来的期望变成铁板钉钉的事实。

        真他妈是个弱智。

        脑子只有一条线在动弹,思想简单且自以为是,又做了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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