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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看小长宁看得目瞪口呆,渐渐把眼神木愣愣地移到胡玉娘的脸上,深吸一口气,把话咽在了嗓子口里。

        如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小长宁还年幼,七八岁正是学东西学得快的时候,长亭压根不想若到了平成老宅,小长宁“咕噜咕噜”喝茶汤,然后喝完拿手背擦嘴,最后吃一块儿粘着口水黏答答的馕饼,真宁大长公主的脸色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符氏会不会钻到梦里来揪她的耳朵?

        长亭埋首向前走,雪堆得老高,小羊皮靴是借的胡玉娘的,并不合穿,雪时不时地从口儿上钻进来,将鞋袜都打湿了,脚底板受凉,整个人一个激灵全清醒了。

        她无端端想到庾氏的那句话,“...在冀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会因为这点子规矩为难阿宣的。”,说得风轻云淡,可显得霸气十足。她也想这样,也想这样护住她的胞妹,在平成,不,在大晋这广袤的地界儿上,还不能有人因为这点子规矩为难阿宁。

        长亭埋头笑了笑,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规矩道理都只是徒劳而已。

        士族女,士族女,她还在钻什么牛角尖?

        身逢乱世,谁拳头大,谁就能先说话,这才是规矩,让人不得不妥协。

        长亭缓缓抬起头来,她不屈服于规矩,她要做制定规矩的那个人。

        远山正如白眉画黛,一层青白,一层深绿,再有一层浅灰,长亭手指了指,问胡玉娘,“那是什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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