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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总管背弓得像一柄弯弓,“一个要大郎君庇护的人留在平成又有什么用处?若非大郎君,张黎连妻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到平成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大郎君令奴办理此事,奴往下一逼问才知张黎之妻素有恶疾,而益王手下的人却并不经心服侍。”

        “所以哥哥在等张黎自己醒转过来,再来递投名状。”长亭接话。

        “不错。”白总管谦卑恭维,“大姑娘当真聪明。谋士们来自三教九流,有的是乡下教书先生,有的是走孝廉不成的读书人,有的是还俗的和尚,有的还是没落逃亡的乡绅,这些人拧成一股绳反对张黎,到后来严重到有人叫嚣张黎‘不积善德,方有恶报’,那日晨早,张黎宅邸的大门方才大大打开。”

        进无字斋的路又窄又长,长亭一边小心暮色里的霜沾到了自己的裙上,一边听白总管说着话。

        白总管继而言,“张黎一开门便势如破竹,应题,破局再到自设亭台,旁人问他‘甲生几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夜,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何人之失’,他答‘人生寄于世,焉忽若飘尘,当为时局人事之失去’,旁人又问‘言与意,有与无,才性同、才性异,该当何解’,他答,‘无解,贵无玄远,天地之浩渺,周身之伟岸,刑名法术、玄虚淡泊岂非我等凡尘俗世之人可染指议论的’...清谈了三日,平成内的小生皆往,张黎皆侃侃而谈,三日之后,门庭若市。”

        长亭笑起来。

        平定流言舆论,便是张黎递给陆长英最好的投名状。

        长亭婉声笑言,“那我该恭贺哥哥喜得佳仕。”话头一顿,“白总管可不是话多的人,说这样长的一串话总有后话要说,你跟阿娇还虚晃一枪作甚?”

        白总管也笑,笑得愈发谦恭,背叩得像一只簸箕,“大郎君原先的意思是您身边的白春与满秀年岁都大了,满秀如今都二十了,白春算起来也十七八了,该考量亲事了。”

        长亭脚步一停,有些意外。

        白总管赶忙退后三步,面色沉稳,“奴该死,满秀与白春都是大姑娘的人,奴却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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