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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家一完,大梁之力尽在西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强弩之末也还能撑几年。那到时候还真是应了魏塱的话,他打赢了这两场仗,便是丢掉西北几座城,仍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天子。

        好在,垣定里头有条暗河。

        从舆图上来看,此河发于城南也就是葫芦底,贯穿全程至城北葫芦口,汇于城外浩浩垣江。也就是说,除非大旱三年,不然垣定城里一定不会缺水。

        但这也意味着,其实垣定所有的水,莫不来自这条暗河。

        她在舆图上敲了又敲,一颗心七上八下,许久才唤了丫鬟,让人去传逸白说是午后过来议事,而后自拎笔写了几张姓氏。

        午膳用罢,本以为逸白会早些过来,薛凌又等得片刻,未时中还不见人,忽而想起逸白定是日垂西山才会现身,一抬脚人整个仰到了床上去。

        果真时申时末才闻丫鬟报说白先生求见,招人进来,薛凌没多作寒暄,倒是逸白恭敬说是这两日恐薛凌歇的不好,特意晚些过来,免扰薛凌午憩。

        薛凌指了指舆图道:“省了闲话罢,你过来瞧。”待逸白凑的近些,她又画着图上暗河道:“这条河,你可瞧见了。”

        逸白定睛看去,他自已看了这舆图百十来遍,差不多能背下来,一见薛凌所指,立即道:“看过的,此河发于垣定城南后山上一处深坑,长宽多不过半丈,据说,内有深谷,百十米的绳索尚不能触底,人畜跌入,莫有生还者。”

        薛凌将手指移到城北葫芦口处,道:“按图上来说,这河贯穿整个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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