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你若再坐些时辰,估摸着就该知道陵墓里究竟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你若去了旁的屋,人多眼杂,我不便往一群臭佛陀酸姑子里传话,保不齐陛下也安了几双眼睛在里呢。

        不过,便是知道了,却也不能今儿个就做些什么去。朝堂上明着争论的东西,反正是瞒不住你,我想着早一刻晚一刻差别不大,就瞧你自个儿愿意。”

        薛凌先答:“确实差别不大,你若无旁事,我先退了稳妥些”。说完微勾了下嘴角,笑的含蓄。跟着目光下垂,心中略有不喜。

        既然差别不大,以霍云婉的性情,压根就不会提起,特意多了几句嘴,大抵还是想让自己明白,不仅是后宫里,便是前方朝堂上的事,这长春宫里也是耳聪目明。

        说这些废话又能做什么呢?提醒自己休要蒙骗与她?薛凌恹恹,又觉自己也是个芝麻针尖心眼儿,没准霍云婉还真就是句闲话,偏她就忍不住要多心。

        “哪有什么旁事,巴掌大块地里,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念念叨叨不外乎那几句话”。霍云婉还对着窗外一树红柿瞧的出声,家常一般扯了几句,算是回答薛凌,跟着轻笑了声,感叹道:“左左右右的,也挑不出个新鲜来。”

        薛凌顿舌片刻,既不能死心塌地认为霍云婉别无他意,也不能全然断定霍云婉就真的另有所指。思绪干脆飘到别处,想起了她在朝堂上看到的魏塱。不管如何,霍云婉监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是肯定无疑的。

        那个皇帝,有没有想过他身边之人,都在算计于他?这种事情光自己想想,就心悸不已。

        你爱的,爱你的,都是一种假象。

        不过还好,这心悸转瞬即逝,而后觉得大快人心,毕竟魏塱不是个好东西,算计他也是应该的。

        她记得副冠冕之下的皮相,周正威严。明明是与江玉枫等人差不多年纪,却自带老成之气,并不像是才登基三年余的弱冠天子,反而好像在那张龙椅上坐了十七八载。

        那种从容笃定,让薛凌很难接受,比江玉枫江闳等人更难接受。她曾在百官队列尾尽力去瞧过魏塱胸口,她想知道,这个贼子满腹阴险龌龊,如何一张脸上尽是圣人明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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