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薛凌自跨进江府门槛,总有些心神不宁。她既应了晚间要去李阿牛处将当年明显事说个究竟,难免记起许多往事。

        偏那些过去的零零碎碎,不想还好。脑海里才冒了个头,人好像陷进了泥沼里,晕晕沉沉,怎么逃都逃不出来。

        除却当年山高水急,生死寥落,还有一个更令人发冷的问题,是李阿牛究竟如何得知父母之死。

        明县有人告知他固然最有可能,但也难保不是江府趁此机会遣了人去故意走漏些许风声,为的就是尽早离间自己与李阿牛。

        正如昨晚江府已经绊住了李阿牛,两三句话找个空档说了就是,却要大费周章的让自己跑一趟。无非就是,当面算计别人,总会给人膈应。江府图着李阿牛的以后,便一点脏事都不想往身上沾。

        这些薛凌不是想不到,只昨夜懒得计较这一茬,然这会再想,又别有心境。恐情绪失控,她一直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舞着剑,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消磨直至午间时分。

        江府呈了膳食,含焉颇为心喜,与薛凌一道用膳,说了些府上趣事。有个人叽叽喳喳,多少好了些,饭后勉强能躺到床上合眼。

        一梦醒过之后,起身披了件衫子往窗外一瞅,太阳已泛了黄。当下再不耽搁,招来丫鬟洗漱后快步到了江玉枫处。

        江玉枫似有意等她,桌上竟摆了一盒点心,和逸白那日拿来作礼的一模一样。见了薛凌进来,江玉枫即道:“坐吧,本想早些差人去叫你,恐你在小睡。这些天晨昏不分,最是伤神,多歇歇好。”

        薛凌看了一眼盒子里东西,自顾伸手拿了一块,笑道:“又说要多歇歇,又说要差人叫我,怎么,又哪块天要塌了。”

        东西实在甜的腻人,她伸手想倒水,桌上茶壶竟拎了个空。江玉枫道:“弓匕昨夜被伤,不方便伺候,我又不喜旁人,你稍等些时候,且坐吧。”

        薛凌尴尬抖了抖手,一撩衣襟低头要坐,却听江玉枫道:“不坐也无妨,并无旁事。只是早朝间,皇帝与黄大人起了争执,定要为黄老爷子开棺验尸,就在今晚。我听闻消息,想着该早些告知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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