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他只听得二人交接时,新来的那个问:“死了吗”?原来守着的人像是赶着下去投胎般,跑的飞快,只扔下一句:“哪那么快。且......。”

        风将剩下的话吹散,那人实在是跑的太快了。

        不过这两句话的信息已经够多了,或者说自己本来已经推断出了许多,宁城守将霍云旸想将自己挂在城墙上等死。为了防止这个过程太快,还特意给自己上了参汤鹿茸进补。所以现在疼痛明明要将心脏撕开,偏胃里又不断散出暖意滋养着四肢五体。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霍云旸?他直到最后一口气,都没想透这个问题。

        当然他对自身处境的推测,大半都是对的,唯有一处,是悬挂位置,并非在城北,而是在城南门。城南是百姓聚集所在,出去是往京中方向,看客更多些。

        随着人被挂上去,告示就贴满了宁城大街小巷。京中有歹人来,诋毁圣上清誉,要百姓谨言,命官员慎行,谁敢妄议君王,城墙上挂着的,就是下场。

        初初挂上去,那人眼口血水未干,从高处滴落下来,在地上砸的血花四溅。但这一滩暗红色并未存在太久,霍家马蹄踏起尘沙,将他在大地上的痕迹尽数抹去,化为一具悬在空中的干尸,以及,托盘上的一对眼珠子。

        霍云旸派出的人正是雨谏,比前往宁城传旨的人还要快回到京中。天蒙蒙亮,众人未早朝站稳,雨谏风尘仆仆端着托盘说受霍云旸之令向皇帝复命。

        魏塱勃然大怒,喝斥来人将其拿下,道:“朕怜霍家几代忠良,允霍云旸自行回京,而今安敢使尔代之,狼子野心,非空穴来风。”

        旁大臣眼神交接,皆是不语,守门的侍卫冲上来要将人拖走,拉扯间,盘子上盖着的红布翩然落地,上头一对儿眼珠子呈死灰色,上头斑斑血迹已干,森森然跌落在地。跳跃着滚到一文官脚下,吓的他大叫一声,又紧赶着闭了口,站立到一旁,不停的跺脚。

        雨谏挣脱跪倒在地,大呼万岁,道:“陛下明鉴,非将军不回,实乃宁城有探。拓跋铣名为攻打羯族,而其囤兵不发,遥遥对峙我宁城线外。将军恐鲜卑与羯族交战是假,有意攻我大梁为真。故殚精竭虑,不敢怠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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