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那人偷瞄了一眼霍云旸,没把话说完。京中局势紧张,霍家底下不敢随意出人,拐了七八道关系,请的一条船上的同僚遣人往宁城。所以来人并非霍家家奴,即使霍准当真死了,急是真的急,但悲痛就真的装也装不出来。

        他又未与霍云旸打过交道,只能尽可能的作呼天抢地状,希望这位年轻的霍家郎赶紧稳住局势。毕竟现在最多死了两个姓霍的,再晚点,京中怕是要人头堆山。

        “你且随人去歇着,我自有主张”。霍云旸如何不知自己父亲凶多吉少,夜长梦多。这种勾当,魏塱登基的时候,霍家也帮着干过。后头如何编排不论,先将人送去阎王殿了事。就算要昭告天下屈死,皇帝又不用偿命。

        来人是个传信的,上蹿下跳碍眼,但霍云旸并没问是谁家的。只听得此人语间含糊,还对长姐置喙,再想京城离平城千里,来的不定是哪路鬼神。

        时间又卡的如此之巧,圣旨刚下不久,人就到了。说是魏塱故意派了个人来告知自己父兄死讯,好逼着自己喊反也大有可能。

        那人却没瞧出这位年轻的小将军眉间杀意,只说霍云旸想静静。且人真个儿处理事来,也轮不到个外人在旁看着。连日赶路本就困乏,喊了两声“霍大人,一切都仰仗您了”,便跟着下人出了门。

        霍云旸压抑了大半天的怒火这才熊熊而起,桌上茶碗杯碟被瞬间拂落在地。他一直不怎么乐意与拓跋铣有交集,但谨遵父命,办的尽善尽美。伴君如伴虎,有什么办法呢。

        可正因为有那点不乐意,似乎就能自诩为个赤胆忠良,事至今日地步,皆是皇帝薄幸。

        就好像,他对人有疑,却一直强忍不发,但处处都在为自己那个怀疑做准备。终于有一天,他的怀疑成为事实,他便大呼自己英明,早就看透了皇帝信不得,而没有想过,或许正是这份怀疑,才引得祸事。

        虽魏塱与霍家,基本是注定最终要刀剑相向,但魏塱既然没怨霍家不是良臣,那也就轮不到霍云旸在宁城恨皇帝不是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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