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珠子,是那一串珠子,他拍着座椅扶手大笑了两声,像是豁然开朗般十分得意。薛凌的那串剑穗给了拓跋铣后,解药虽是取了出来,他却没丢那串珠子。小小一串随意挂哪,叮哩啷当的都好听。

        好听到他时时想着,迟早得把这女人脑袋砍下来。

        应该是这么一串珠子赋予给那汉女的无畏,毕竟大家第一次议事就是这么玩的,拓跋铣有些病态的想去给自己手指戳个窟窿,瞧瞧血液是不是又变了颜色。不然该不至于有蠢货能把这种信送来。

        只要自己给霍准休书一封,立马就能置她于死地。想要的东西,不过就是晚一些,他不怕晚。

        当时的拓跋铣,还将石亓二人牢牢捏在手里,对着薛凌那封信思索在三,终没给霍准透个口风。以他的想法,羯族已经是囊中之物,倒不如看薛凌和霍准斗上一斗,等二人难舍难分,自个儿再去捡个渔利。

        这一等,到嘴的羔羊撒蹄子不见了踪影。

        在接到薛凌的这封白纸印信之前,拓跋铣始终没能想透,石亓二人究竟是如何逃出生天。他这二十来年,过的顺风顺水,无往不利,与魏塱那事,自认也是占尽了便宜。突而被个汉女强按头饮水也就罢了。正以为要逆风翻盘,结果被人踹的找不着北。

        石亓二人留在鲜卑王宫的侍卫,虽是找不到个全须全尾的,但还有三四个能喘气的。满打满算,离薛凌将人带走,也不过十日余。抓回来肯定是不可能了,羯皇已经递了信来感激鲜卑盛情,拓跋铣也老老实实回五部一家。

        但他确实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好的肥羊都失了滋味,最好的裘皮都不够软了。要说人命还是长,能玩的花样都玩了个遍,几条舌头还是骂的分外起劲,偏偏拓跋铣还舍不得给拔了。

        胡人不比汉人识字多,要是不会张嘴了,多半就彻底哑巴。可即使会张嘴,那几个人也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想招供,他也无从招起,就只能这么一天天的耗着。

        耗着,等死。

        或者说,等薛凌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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