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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终未等来黄旭尧的信息,反而是弓匕于仲秋后两日先拎了些吃食用具来探,说是沈元州奏请五日后启程回乌州驻守,至于兵权细节,弓匕则是没提。

        不过既是沈元州自请,皇帝如何批阅,还未有定论,他不提也是正常。只薛凌难免多想了一遭,沈元州此刻自请要回去驻关,是不是有催促皇帝分权的意思啊。

        他要离京倒也正常,阖家团聚的佳节已经过完了了,宁城一线大规模换帅,羯族质子出逃,叫嚣声汹,是该有个武将去镇着。

        不过...........

        薛凌并没多追问,弓匕既没说起这些,想来是江府别有交代,他是个下人,问也是白问。但依着弓匕的传达的话,即使魏塱应下,沈元州也要五日后才走,她不必急着回江府。

        打发了弓匕,薛凌又在薛宅多耗了些闲日子。逸白来时,是八月二十。她新置了被褥枕头,一个人这几晚睡得居然也挺安稳。

        其实这几日该还有别的事做,身子却无缘懒的很,只想躺着。大小事儿闲下来,平城里头的暗疾又窜到了明面上,打个呵欠都觉得扯着了内伤。

        好在薛宅虽冷清,出了宅子过两条巷道,就到了大街上,吃食歇脚处一应俱全。她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有个不饿不困时往窗边一坐,新墨描了百家姓,上头的“霍”字俱是一团黑,端得是让人畅快。

        逸白远比旁人知礼,应是要敲了门规矩进来,然薛凌切了门栓,这两日进进出出的,院门都懒的掩住,只将些贵重东西收了缩在一精巧箱子里搁在床下。天子脚下,白日里也无人登堂入室,若是晚上有贼,那真个就应了地狱无门。

        是以逸白瞧见薛宅处门扉大开,门楣上也没挂着薛宅的牌子,还以为走错了地。好歹薛姑娘的身份也是个掉脑袋的事,这般不讲究实在出人意料。

        退回巷子口又细数了下,确定是这家没错,试探着进了门。薛凌在里头捏着跟笔杆子画的格外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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