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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铣不解其意,他知平城有粮。宁城里头有胡人内应,甚至算不得内应,是光明正大盯着霍云旸的。霍云旸受制于鲜卑,自然只能允许这种人存在。别的事情防备着就罢了,往平城运粮却是故意让内应瞧的清楚,以此向拓跋铣示好。

        若说平城城内已有兵马驻扎,薛凌即使强弩之末也还能撑一撑。可这里空无一人,适才放出去的苍鹰皆无异动,所以他才如此怡然自得,浑不拿薛凌当回事。

        一个人而已,能如何呢。

        他打量薛凌,眼光看到薛凌脚下一条巴掌宽的灰线,猛地在脑子里叫了声不好。这玩意是羊绒浸透了油脂的模样,油脂吸尘,一沾染,白乎乎的一团就成了这半灰不黑。

        刚才薛凌站着,身前并没有,身高挡住一截,谁也没细看,拓跋铣要再往前扑已是来不及。火折子在手里已经摸索良久,嘴边猛吹一口,火苗便跃然于指尖。

        “杀了她”。拓跋铣喊。

        胡人听得倒是分明,但薛凌听道是脚下“噌”的一声,火线从她熟悉的院子攀爬上墙,又越过房顶砖瓦,箭一般往粮仓窜。

        昨夜在此久坐,念及顺着地面要绕远,且拓跋铣人多势众,万一有谁手快,截断了火源,便烧不过去了。她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多布置些路径,有些直直从房顶上去,既缩短时间,拓跋铣的人又一时上不去。

        果然眼看火起,拓跋铣身先士卒要扑上去,现一条火线,衣袖擦擦便能将其覆灭。薛凌哪能容他得逞,她手上拿的并非短剑,而是从平城里翻出来的长剑,虽不锋利,却极趁手。

        一经施展开来,拓跋铣三五招之内只有招架的份。秋日晨风是从北来,刚好城门大开,风助火势,等他呼人围攻,那火线已然烧到了视线不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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