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所以,那床上雕花处,估摸着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不知道陶弘之一介小掌柜,上哪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她倒是很需要这些不好的玩意儿。

        薛凌多盯了两眼,但黑色本就不明显,也到底有段距离,和那书本上的字一样,那雕花轮廓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她倒是有心去上手摸摸看,又自觉太过逾矩,终是按捺下来。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想是刚往胃里填了些东西,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些。更多的是,她记起上次陶弘之按机关的时候并未避讳自己,难免有些开怀。这感觉来的确然十分可笑,只是这几天的人和事那么多,苦痛太甚。这一点点欢欣,像垂死的一剂猛药,让人瞬间生机勃发。

        能持续多久,便是苍天才知道了。

        再看桌子上茶壶仍在,薛凌迟疑了一下。飞快的回头瞧了一眼,看着陶弘之不像是马上就能出来的样子,便伸手去接了壶盖。里头是余甘的残渣,片片舒展,一如还挂在树上,还青翠欲滴。

        “吧嗒”一声,薛凌又将盖子扣了回去,无端有几分做贼心虚。好茶她肯定是喝了不少,却也喝不出门道。只知道那些老爷夫人们除了讲究味道,还得论个色泽形状。按说法,陶弘之这一服余甘,必然得是上上之品。

        只是在苏家那么久,也没听说过,梁国上下,好像也没哪一味茶叫这个名儿,不知陶弘之是从什么鬼地方收来的。薛凌疑惑中不自觉轻摇了一下头,想起刚刚陶弘之不曾拆穿自己局促,又放松了一些。

        上次来,还觉得这茶苦呢,这次来,就喝的面不改色。想想,是有些难堪。

        难堪的,哪里就是一杯茶?

        所以她突而就伶牙俐齿,还不就是借着一副巧舌如簧掩饰自身难堪。效果倒是颇好,她本就这个样子,却非要蝇营狗苟的屈膝做人。一朝亮堂着敞了嗓子,难堪没了不说,故年那些落拓任达都回来稍许,分外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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