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尔朱硕,似乎也不太可能。那就是个十足的败家子,这几日在拓跋铣周边晃荡的多,还纯属是她薛凌的关系,没准以前连近身也难得。而且看当日打鬃节的样子,尔朱一族对拓跋铣颇为恭敬,不太可能背后下黑手。

        来了王都,也就这俩接触的较多。再要往下猜,那就全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了。薛凌长长的叹了口气。

        既然不认识,就只能从起因开始猜,可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给拓跋铣使绊子这一个理由。偏偏这个理由又不太好使。如果真的想要彻底绝了拓跋铣的念头,大可以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扣在这里,反而多生变数。

        稍稍活动了一下背后被绑着的手,薛凌突然觉得腕间绳子似乎绑的并不像初次那么紧。牛皮的绳子一旦干燥,就会收紧。这四天里,胡人男子特意解了两次重新再绑。刚开始,她并不明其中缘由,这会突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得大喜。

        倒不是可以觉得可以挣脱,而是,这分明是绑她那个人不愿意伤了自己,不然,哪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既然不愿意伤了自己,那必然是更舍不得自己死的。人一旦有了忌惮,就处处都是漏洞。

        凉意渐重,该想的事情也已经想完。薛凌顺着床沿慢慢倒下来,伏在那等天亮。

        早间胡人女子再来送饭时,薛凌已经起身坐到了桌子边,老老实实的样子居然透出几分乖顺来,倒叫那女子看的一愣。

        篮子里仍是两三个饼并着一壶羊奶。薛凌尚不死心,道:“能否将手解开,我自己吃即可,不放心可以让门外那位大哥进来瞧着”。她仰着脸,说的多有祈求之意,纵然看不见眼里神色,脸上也写满了楚楚可怜之意。只是胡人女子全作不觉,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自顾倒了羊奶,合着饼子一并送到薛凌嘴前。

        薛凌长叹了一口气,饮了一点,却并未去咬饼子。胡人成日里离不开这羊奶马奶,天天喝这玩意,喝的她直想作呕。偏怎么喊,这女人都不换。莫说茶,连清水都没给过几次。

        根据刚刚嘴唇碰到的高度推测了一下方位,薛凌快速起身飞踢,顺势一勾,转而就是清脆的瓷器碎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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