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古往今来,我只见过下位者替上位者背锅,从未见过反过来。”

        “什么意思?”

        “明限暗不限,是皇帝的意思,沈元州不过是挡箭的。他一个将军,巴巴的讨好羯人有什么意思,还来管着你苏家一年到头买卖多少,你呀,当了几天官儿,也没学到那些人半分本事”。苏姈如不疾不徐道。

        苏远蘅对此嗤之以鼻:“皇帝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天下什么事儿不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他想起安城一事。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是这个光景,官字两张口,皇帝是全天下最大的官。

        苏姈如并不太在意苏远蘅语气,抬手指了指刚刚算账的案桌道:“桌上有信,最底下压着呢,要是没有,也不知是你那会子丢地下了没,你且先瞧瞧,总也是要你去办的,你爹跑跑腿还行,找人我却是不放心”。说完便用手支着头闭目养神。

        累,人又不是铁打的,她可是整整一上午都没个停歇。若不是儿子进来,少不得还要忙活一会。又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也不能让个丫鬟在旁边给捏捏。以至于现在在桌子这么硬的地儿靠靠,都觉得分外舒适。

        可惜苏姈如的舒适没有持续太久,苏远蘅快速看完那封信,立马撕的粉碎,操起一个砚台咋砸地上,道:“你疯了是不是,你疯了是不是!”

        苏姈如似乎早料到他这般反应,听着巨响,脸上细微表情都没有,还揉了揉太阳穴,才慢条斯理把眼睛睁开道:“你那会说什么人情?”

        苏远蘅还想砸点啥,可桌上已经没其他东西,那叠写好的账本,他又下不了手。这东西自己也是经手过好多的,知道要花多少心血才能把一本凑满。他左右看了看,冲到苏姈如坐着的桌子旁,拎起茶壶扔地上,几个杯子也砸了干净,才停下来看着苏姈如道:“你清醒些没?”

        里头动静太大,苏银在门口探了个脑袋,小声喊:“夫人?”

        苏远蘅有心再拿个什么砸过去,但桌子上空空如也,刚他已经砸干净了,只能回头大喝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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