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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他走时,先帝还好好的。“太医,太医,叫太医”。万籁寂静中,他的声音格外刺耳。“先帝怎么了,霍云昇,叫太医”。他一边挣扎,一边颤抖着去推那具棺材,仿佛掀开盖子,里头的人就还能站起来。

        霍云昇早就不在场了,他还得一家家的去请人,哪有空闲在这陪一群囹圄之徒叙话?

        “世言兄,世言兄,陛下已去”。江闳是最早被请来的几位之一,早看出其中蹊跷。国主身逝,竟秘而不宣,又以守灵困住诸多大臣,只怕太子那头,也完了。

        齐世言一把握住江闳胳膊:“国公爷,这是怎么了,陛下这是怎么了。”

        “陛下昨夜饮酒,怕是,世言兄且冷静稍稍,好好送送陛下吧”。江闳低声道,同时不断的给齐世言使眼色,总算把齐世言拖到了一边跪下。

        这一跪,就是三日。期间霍云昇再来,有人高呼:“放我出去,我要见太子,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们这是谋逆”。话音未落,又站起来好几大臣同呼一词。

        困在这的人尚且不知,原太子惊马,一直昏迷未醒。就这还是江玉枫当晚在侧随行,要是不在,有气没气都难说。

        血眨眼之间喷了一地,溅了好些到人衣服上。霍云昇未问一句,将站着的人尽数砍倒,一刀致命。刀收入鞘,才道:“帝后灵前喧哗,实为不敬”。他招了招手,进来几个御林卫无声的将尸体拖了下去。“诸位大人放心在此为先帝后守灵,家中老小,自有皇家庇佑,不必挂心”。言罢出了门,那一地腥臭,亦无人未扫。

        众人虽偶有对视,却再无人出声。自己受困,妻儿老小亦在别人之手,什么情况,还不明了吗?齐世言解了一件衣服,跪在那拼命擦地上血渍,这是灵堂啊!

        三日之后,先帝出殡,新帝已经登基,只等这一干老臣在登基大典上凑个人数。然而,新帝并非原太子,而是六皇子魏塱。

        齐世言浑浑噩噩回到齐府,大病一场。他气若游丝,关在书房里数日笔耕不辍,状纸写了改,改了写。他要告,他要告当今天子弑父杀兄,谋朝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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