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古言 > 雄兔眼迷离 >
        “安兄弟,你一个人呆这做什么。营里来了几个姑娘,我跟你说,那个滋味儿,今晚不禁酒,你也去乐一乐啊”。说话的是侯三,他也是那晚守粮的一个。

        “乐什么乐,你是不是缺银子,我给你,你自个儿去吧,别烦我”。鲁文安摆着手道。

        侯三坐了下来,他都乐两回了,安城监察使跟着来了十来二十个人,说是一道关注城况,可谁看的上啊,都不知道怀的什么心思,见了当官的点头哈腰,对他们这些卒子就没好气。都是杂毛,还摆上谱了。也就这个安鱼还像个人,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赚点老婆本就回了,谁跟谁客气。

        “我去完回来了,我说安兄弟,你那点家当啥也不干,谁要都给,图个啥。”

        “我老婆孩子都没了,你说我图个啥”?鲁文安瞪着安鱼问,又骂了一句:“狗日的胡人。”

        “你对胡人就这么大怨气”。侯三是个市井,来军里混点饷银,既没啥热血,也没啥志向,搞不懂这安鱼一天天苦大仇深的。

        “当然大了,不然我来干啥,就是那晚安城粮草我不在,我在,我砍死几个”。

        安城粮草一事,在城里也成了禁忌,上头再三交代底下人不许议论,尤其是他们这几个守粮仓的。这会鲁文安提起,侯三倒不吃惊,这安兄弟是个爽快人,大家混的熟了自然也就那啥了,何况每次提起这事,这个人就要炸,一帮兄弟越发爱趁没人的时候拿这个调笑。军中能有多少日子,看傻子喊打喊杀也是个乐啊。

        侯三不知道的是,沈元州不是霍云昇,却也不是薛弋寒。若不是所有人都说当晚被迷晕了,啥也没看见。也许,这批人没活口,毕竟,死人更可靠些。

        侯三看鲁文安张牙舞爪的,突然起了别的兴致,阴恻恻的凑上来问:“兄弟,我说你可错怪人了。我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侯三正是那个最后醒来却没死的卒子,但上头问起,他并没说自己看见了啥,和其他人一样只说被迷晕了啥也没瞧见。他也有自己的计较,这就一人醒着,不是大功,就是要死,可毛都没抓着一根,他很大概率是要死。谁知道那汉人替哪个大爷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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