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度刻在她的骨髓里,那股熟悉,让桑柠的灵魂像是从泥泞里爬出来一样,瞬间失重。

        曾经,也是这个温柔偏凉的嗓音对她说,“我会去美国一趟,最久半个月,等我回来。”

        然后他就从这世间消失了。

        一点尘埃都不剩。

        桑柠忍不住泪流满面,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起身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嘶哑的嗓音带着几乎病态的思念,“容殷……”

        男人想推开她,奈何她抱得太紧,他只是因为围巾落在了盛世所以回来取,正好看到了桑柠在雨里狼狈找人,看到她找不到人蹲下哭泣,或许是出于善意才走过去提醒了一声。

        而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知道吗?我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我思念你,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哭了,但是每天晚上梦到你,醒来却空空荡荡,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难过。”

        “我想出门去见见你,但我甚至不知道你最后一刻到底在什么地方,是美国,还是加拿大,还是俄罗斯,该去哪里找你……”

        “他们都说我疯了,精神不正常了,不能再单独抚养孩子,我不是故意放弃孩子的,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你的信我读了好多遍,我听你的重新生活,我信你的话,你一定就在我身边用另一种方式陪着我,我可以用一辈子等你,你能……回来看我一眼吗?”

        她的泪水沾湿了男人的肩膀,全身都在发抖,发颤,仿佛濒临死亡的绝望,而他是她唯一抓住的浮木。

        男人掰开她的手臂时,她连站都站不稳,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将意识模糊的她抱起,走向自己停在巷子口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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