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拍了几十次,我已经连镜子里的人都看不太清,眼眶被泪水给蓄满,模糊成一片,也肿得几乎要睁不开。

        不用等到开拍的指令响起,眼泪早已如反S动作般不停滑落,连未在拍摄的时候也停不下来,让化妆师只好放弃补妆。

        而积累的结果,就是让镜头里的向媛看起来越来越狼狈。

        这就是郑导要的效果吗?我正在接近他心目中向媛的模样吗?难以睁开的双眼无法将郑导的身影和表情清楚地映在我的眼睛里,让我无从确认。

        冷静地哭泣、发怒似地崩溃、绝望地质问……在重拍的几十次里,我每次都想尽办法找出不同的方式去诠释。我偶尔会瞄到场边的人露出赞叹或惊YAn的表情,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感叹後瞄向的对象──

        大家都在等郑导的那声「好」。

        终於,在一次诠释後,郑导总算没有说「重来」。

        大夥都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些轻松的话来缓和气氛时,就见郑导板着脸,直直地走进布景,站到我的面前。

        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气场後,我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绝对不是我原先想听的话。

        「你是在做什麽?」

        这就是我们俩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对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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